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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妖神齊聚 元思蓁撐著欄桿躍出樓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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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思蓁撐著欄桿躍出樓外, 踩在下一層的飛檐角上,她看著浪潮漸起的江面,低聲對花鱗說:“王爺拆城時, 這鱷魚妖定會有動作,你我即便不能將其收服, 也要拖上一陣。”

“師姐何時這般怯弱, 還未對上, 就先說打不過?”花鱗語氣平淡地說:“若是如此, 師妹可不會將妖丹讓給你。”

說罷,她還反手揮開折扇,故意讓元思蓁瞥到她即將畫滿的扇面, 不等元思蓁說些句話,就縱身一躍,禦風往江岸邊而去。

元思蓁輕哼一聲, 自是不能讓花鱗得個先手, 緊跟在她身後落到地面,雙手飛快掐訣, 引紫龍出燈,直朝鱷魚妖攻去。

即便鱷魚妖的妖丹還未全部煉成, 可她也不敢小覷,這一回就用上了八成的力氣,江風吹得紫龍周身火焰劈啪作響,剛沾染上鱷魚妖的妖氣, 便冒出焦黑煙霧。

花鱗也不甘示弱, 疾風劈開江面朝鱷魚妖斬去,卻也不想傷到岑夫人,刻意避開了她的方向。

兩人攜手攻來, 鱷魚妖也不會硬抗,它的透明眼皮一眨,巨大的鱷尾拍打江面激起大浪,將露在江面外的身子往下沈去。

它背上的岑夫人還沈浸在夫君忽然帶著她跳江,而她又莫名其妙地坐在了一條大鱷魚身上的懵楞中,眼見鱷魚要沈江,江水已漫到了她腳邊,岑夫人驚慌大喊道:“不要!救我!”

卻聽她腳下的脊背傳來熟悉的聲音:“夫人莫怕。”

“夫...夫君?”岑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腳下,一瞬間還以為岑鈺被鱷魚吞進了腹中,可此時腳下的鱷魚止住了下沈的勢頭,托著她在江面上,往大江深處而去。

岑夫人嚇得癱倒在地,臉色煞白,好半天才訥訥:“夫君,是你?”

鱷魚妖沒有答話,只繼續馱著她躲過從岸上攻來的真火和風刃。

元思蓁怎會讓它游遠,踩著蓮花燈中燃出的青煙,手掐法訣,幾個跨步躲過鱷魚妖還在揮舞的巨尾,最後一步縱身一躍,直接躍到了鱷魚妖背上。

“師姐小心!”花鱗比她晚了一步,見鱷魚妖尾凸起硬甲朝元思蓁身後拍去,連忙在岸邊大喊道。

元思蓁反應極快,一道火焰護住背後,又連拍三把貼著符咒的桃木小劍,紮到鱷魚尾巴上,可惜它皮厚如盔甲,只堪堪頓住了尾巴的勢頭,桃木劍便掉進了江中。

要收鱷魚妖,定要先將岑夫人帶走,可元思蓁剛想去拉岑夫人,脊背上便冒出毒煙,將她圍在了原地。

與方才樓中制造幻象的毒煙不同,元思蓁的衣袖一沾上這回的煙霧,便被腐蝕了大半邊,她心頭一跳,沒想到鱷魚妖未恢覆妖力也能如此厲害,連忙讓蓮花燈火焰繞在身上,抵擋毒煙的侵蝕。

好在此時花鱗已在半空之中,她見此情景從袖中撒出一把藥粉,隨風刃掃向鱷魚背脊。

元思蓁知這定是她的解毒之法,待身上披上藥粉,便走出毒煙,朝岑夫人喊道:“這鱷魚妖偽裝岑太守多年,夫人莫再被騙,與我回岸上。”

岑夫人眼神微變,臉色一陣白一陣青,似是不願相信一般,恍惚地搖著頭:“怎麽可能,夫君怎麽會是妖物。”

“這妖物不但害了岑太守,還要害城中一眾無辜百姓,就連這潰堤也是它所為!”元思蓁瞥了眼靠近的花鱗,有意說這番話,一是點醒岑夫人,二是看能不能激一激鱷魚妖,讓它露出破綻。

岑夫人聽了這話心中更涼,一時哽咽地不敢出聲,手指不停摳著鱷魚背脊。

鱷魚妖果然不願讓她多說,身形猛的一晃想將元思蓁甩起,鱷魚頭從水中揚起,張開血盆大口朝身後咬去,這番動作下,還不忘豎起背甲護著岑夫人不讓她掉入江中。

魚嘴中的妖氣直撲元思蓁面門,眼見尖牙就要合上將她撕碎,元思蓁反而還揮起紫火往裏攻去。

鱷魚妖立刻察覺她是要直搗妖丹,忍著腹中劇痛,硬要將這個麻煩的臭道士咬成碎片,它尖牙剛要碰上元思蓁,一道鋒利的罡風竟砍掉了它一顆尖牙。

花鱗已落到鱷魚背上,一手揮舞著折扇,一手掐著法訣,用風刃將元思蓁從魚嘴中拽了出來。

元思蓁一個踉蹌,有些狼狽地跪在地上,喘著氣對花鱗說:“臭死了,妖丹裏的死氣都破了出來,它還沒完全吸收,趁這之前收了,再拖就難辦了。”

方才她的紫火已燒到了妖丹,給了鱷魚妖重創,這一回它定不會再輕易張口,只能在這背脊上尋別的弱點。

鱷魚妖沒想到這道士如此邪門,敢在它嘴中直取妖丹,它內腹被傷,一時有些緩不過勁來,便出聲拖延道:“我百年道行,豈是你們兩個黃毛小兒能誅得了的。”

可它話音剛落,卻聽岑夫人冷聲問道:“你為何要害城中百姓?”

鱷魚妖沈默半晌才說:“煉制妖丹。”

花鱗聞言冷笑一聲,煉制妖丹用的是死氣,而生氣是為了救岑夫人性命,它隱去一半不說,想必是怕岑夫人心中愧疚,沒想到這妖物還真是個情種。

岑夫人只覺周身如墜冰窟,她原以為夫君是轉了性子,兩人不再像以前那樣相看兩厭,反倒日子過得有了些柔情蜜意,卻沒想到這與她同床共枕的夫君,竟是一條戕害無辜百姓的鱷魚妖。

“是什麽時候?”岑夫人垂下眼眸,漸漸冷靜了下來,弱柳扶風的身子不再抖動。

鱷魚妖不答,岑夫人又問道:“是那一回重陽吧?夫君要泛舟,結果不甚掉進了江中,再起來時,就已經是你了吧。”

她回憶起那時的場景,重陽宴滿城官員的女眷都羨慕她的夫君年紀輕輕便是武昌太守,還風度翩翩文采出眾,她在人前也只能壓下心中的苦楚裝作琴瑟和鳴。

在小舟之上,兩人還鬧了口角,她坐在船邊生氣卻覺有什麽東西在看著自己,而自那日之後,她便覺得夫君隱隱有些改變,不再拈花惹草,不再嫌棄她不解風情,還對她百般呵護,兩人像是終於心意相通,日子倒真是過得舒心暢快。

而這一切卻是鏡花水月,在今夜被生生攪碎。

“我夫君是你吃的。”岑夫人這話不是在問,而是在陳述,卻聽不出究竟是何情緒。

鱷魚妖睜開眼睛,瞳孔微動,這才說道:“我見他欺辱你,便吞了他。”

元思蓁立刻打斷,“莫信妖物花言巧語,它頂替岑太守,打著的不過是改建城池為藥爐,煉制百姓為丹藥的念頭。”

不能讓鱷魚妖再拖延下去,她朝花鱗使了個眼色,不等岑夫人再問下一句,便趁著它睜眼看著岑夫人之時,飛出桃木劍直紮它瞳孔,卻被眼皮擋開,而花鱗則一把拉著岑夫人禦風而起。

鱷魚妖下意識就閉上眼睛,可見岑夫人被帶走,又立刻睜眼要去咬花鱗,卻沒想到元思蓁還有一道桃木劍等著它,這一回便正正紮進了它眼中。

元思蓁在它與岑夫人對話時便趁機尋找背脊上的弱點,留意到鱷魚妖非到必要之時總會閉起來的雙眼,一試之下果然如此。

鱷魚妖痛極,卻還追著花鱗不放,紫龍纏住它的身子,元思蓁還想趁此再攻另一只眼睛時,卻沒想到一道大浪打在鱷魚妖身上,直接將元思蓁拍進了江中。

好在她及時抓住了鱷魚妖腳趾,扒著它的身子爬出水面,元思蓁吐了口江水,瞧著翻湧的江面,心中一凜,一時沒有留意,江面的風浪已經如此之大,這勢頭,難不成又要漲水?

江面狂風大作,花鱗帶著岑夫人在空中,差點兒也被吹掉下來,她咬著牙朝岸邊而去,扭頭一看,卻見鱷魚妖沒有再追過來。

元思蓁也覺怪異,這一個大浪後,鱷魚妖整個身體緊繃了起來,順著江流往江心而去,她又攀到鱷魚妖背上,敏銳地嗅到了一絲從別處而來的壓迫感,頓時心生警惕。

此時江心已是暴雨滂沱,眼前的景象也極難看清,卻聽不遠處傳來一陣怪異的嚎叫聲,穿過雨聲,直沖入元思蓁的耳中。

鱷魚妖背脊上的皮甲頓時豎起,整個身子都浮出了江面,妖丹似是已被它吸收大半,濃重的死氣從它的牙縫中溢了出來。

只見不遠處的江岸上,一只形態詭異的巨鳥張著一邊翅膀,目露兇光地盯著鱷魚妖。

待再近一些時,元思蓁才看清那巨鳥竟有兩顆鳥頭,卻只有一只翅膀。

她心頭大驚,這般模樣,竟是兇兆蠻蠻,按世人傳聞,蠻蠻一翼一目,相得乃飛,現下正是兩只蠻蠻比翼,而其中一只不知為何少了翅膀。

蠻蠻見之天下大水,在此處出現,難不成武昌城邊上又要再遭一次殃?

她見蠻蠻死死盯著鱷魚妖,心道不妙,雖不知是何緣由,卻也知她不能在此處待著,免遭池魚之殃。

可就在她思索逃離的法子時,天邊又傳來一陣熟悉的沙啞聲。

“毒婦!終於讓龍爺爺找到你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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